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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告
雷昌萍的故事
发布时间:2009-05-18 10:51来源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雷昌萍的故事
  
  她叫雷昌萍,今年66岁。退休前是一名开矿功臣,获得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、云南省特等劳模的殊荣。退休后,为了维持全家人的生计,她起早贪黑,卖起了咸菜。她的传奇经历,在东川区家喻户晓;她的故事,见证着一代矿山人的辛酸与坚强。
  (淡出淡入)
  东川,因铜而建,因铜而兴,素有“天南铜都”的美誉。据史料记载,东川铜矿的开采历史一直可以追溯到东汉时期。在清代,全国70%左右的铜币都是用东川铜铸造的。无数辉煌的历史奠定了东川“中国铜都”的地位。新中国成立后,东川,逐渐成为有色金属工业的重要基地。
  落雪,是东川矿务局四大矿山之一,也是东川区因民镇镇政府所在地,海拔3100多米。这里很多房屋已是人去楼空,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,也没有人头攒动的热闹。显得很冷清,只有这些斑驳的历史陈迹静静地伫立在这里,诉说着当年的繁华与辉煌。
  1958年,15岁的雷昌萍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同龄人一样,带着建设新中国的热情,来到这里参加基础设施建设。在落雪矿,当年她参与建盖的许多房屋至今还保留着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胡发财:她一只手可以夹一包水泥 一直夹着 所以她很有实干精神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将厚宗:工作干得比较好 没有谁比得过她 真的比男同志还强
  东川金沙公司因民分公司职工 苏建国:在小的时候就听说过雷大妈这个人 象这个水泥 (可以)一只手夹一包 上建筑物去
  力气大、干劲足,这是大家对雷昌萍的最初印象。
  后来,她所在的102工地并入因民矿,雷昌萍主动要求到条件最艰苦的一坑,下井挖矿。
  在那个年代,很少有女同志下矿井,更没有女同志扛着四十多公斤重的机头在矿井里采矿。雷昌萍却不怕艰辛,与男同志一样,在阴暗、潮湿的矿洞里干着粗重的力气活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林在兵:一个女娃娃有那么能干 好象我都有点搬不动的东西 她都能搬得动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陈子贵:她从来没有叫过苦 没有叫过累 没有一句怨言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赵洪昶: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这里面 她的力气也大 干起活来真是不要命的
  为了提高开采能力,那时候的东川矿务局,经常组织四大矿山的工人进行采矿比赛。
  那一年,要在落雪矿举行为期一个月的天井大会战。各大矿山纷纷调兵遣将,派出骨干力量参加。刚刚从落雪矿调到因民矿的雷昌萍也被抽调参加比赛。
  井下的工作条件超乎寻常,许多老矿工至今记忆犹新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陈子贵:风动机一开起来 是风 水 泥一齐来 全身都是湿的
  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,一天下来,腰酸背痛,全身又脏又湿。刺耳的噪音,让人心烦意乱,弥漫的粉尘,呛得人直咳嗽。很多长期在井下作业的矿工都不同程度地患有吸肺病和关节炎。
  天生好强的雷昌萍,在各路高手云集的大会战中毫不示弱,比赛成绩一直遥遥领先。然而,谁又能想到,在这些成绩的背后,雷昌萍到底克服了多大的困难。
  由于住宿条件的限制,大家白天进洞采矿,晚上都要各自回家休息。当时,雷昌萍已经在因民矿安了家。为了不影响比赛成绩,雷昌萍就早出晚归,每天走小路往返在因民矿与落雪矿之间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雷昌萍:当时走的路就是这条小路 就是直接到落雪
  落雪矿海拔高,气温低。一年四季经常飞着雪花,落雪矿也因此得名。每天下班回家,从矿洞走出来的雷昌萍,穿着湿透的衣服,乘着夜色,冒着寒风,摸黑走在这些崎岖不平的山路上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雷昌萍:回到家就是二点多了 睡一下 给小孩子洗洗 四点半五点不到 就又开始走了 走上去大概要两小时 就是一下都不歇地走
  这一条路,来回要走四个小时,除去在井下工作的十多个小时,每天留给雷昌萍的睡眠时间只有三、四个小时。而这样的日子,雷昌萍足足坚持了一个多月,直到会战结束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雷昌萍:听他们说有八公里 有的人说是有九公里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公里 我就估摸着走
  爬高上低,九公里的山路,雷昌萍每天来回要走18公里,一个月,就是540公里。同事们都说,她是一个铁人。铁人的力量不仅表现在爬山走路,井下的铁人更让人瞠目结舌。当年到现场观摩过大会战的陈子贵,有一次在井下遇到雷昌萍正在爬天井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陈子贵:这个人的劳动力确实出奇 我们看着确实惊人啊是现场亲临看到的 那个风水皮管不撤 带着机头在那里 手挎着那个机头 她就上天井了
  天井,是这一层坑道与上一层坑道之间的上下通道,每一层大概有60多米高,一直通往山项。打天井,就是要打通坑道之间上下的连接,基本上都是垂直作业。这么陡峭的梯子,不要说扛着机头上下,就是徒手爬一趟,也让人胆战心惊,何况一个女同志。
  东川金沙公司因民分公司安全环保部 黄伟:当时雷大妈他们要从这么深的井 扛着四十五公斤重的机头上来 的确很不容易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周海:打天井不是一般的活 扛钎子杆我都不敢说 我都扛不动 她扛四五根二米长的 我们最多扛个二三根 她还怪扛得动的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林在兵:一个女娃娃 象这样的苦干 实干 有拼搏精神 可以的
  东川金沙公司因民分公司职工 苏建国:在我们因民矿 应该说大人娃娃基本上都知道这个人
  那一年的大会战,雷昌萍所代表的因民矿拿了第一。后来,她还四次参加过全国有色金属矿山掘进队竞赛,四次都刷新了纪录。雷昌萍的故事,已经是家喻户晓,甚至被赋予许多传奇色彩。
  (淡出淡入)
  1979年2月,东川矿务局面临矿产资源匮乏、开采难度越来越大的难题,如果不及时解决,矿山生产将捉襟见肘、举步维艰,甚至面临关闭破产的威胁。为了勘探出新的矿点,使采矿作业既节省人力物力,又能创造出较高的生产价值,东川矿务局的四大矿山纷纷成立了掘进勘探队,挑选大批精干勘探队员深挖矿点,以寻求生产上的新突破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胡发财:当时掘进工作上不去 上不去就导致掘采失调 因为你出矿要出 采矿要采 你掘进跟不上 所以必须组建这个六人千米组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龙应祝:后来就约了几个合适的 经常在一起的 在习惯了的 互相都比较了解的几个人 商量着就成立了
  六个人,一年掘进1000米,“六人千米掘进组”的成立,注定要求这六个人个个都要成为拼命三郎。36岁的雷昌萍巾帼不让须眉,被选为组长,成为六人组里唯一的一名女性。她带领着这几个七尺男儿,临危受命,背上炸药雷管,扛上几十公斤重的采掘工具,钻进山肚子,开始在漆黑的山洞里没日没夜地掘进开矿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林在兵:六个人分二班上 基本上一个班就要打三天的进尺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 有时候不止八个小时了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李明:每个班有时候干十几个小时 一般从早上的白班 连两个班是最少的了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龙应祝:有时候突击任务 要连上三个班 要上到第二天早上天亮
  用时间换进度,这是六人组的口号。当年,她们就掘进了1547米,超额完成任务。
  那一年的9月,“六人千米掘进组”被评为全国先进班组,雷昌萍代表六人组到北京出席了全国表彰大会,进了中南海,受到了中央领导的接见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他们的干劲更足了。
  1980年,他们掘进了1567米。也就是在那一年,东川矿务局的采选能力在全国名列第三,铜精矿产量居全国第五位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林在兵:人家是没有打那么多 报那么多 象我们六人组 是打超过了没有报 不敢报 象我们每一个月下达的任务 就是一百米 甚至我们掘进到一百七八十米 两百米都干过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胡发财:早上一个人背着几包炸药去 有时候打三排 四排 五排 六排炮 一直要等把那些炮都放完 到夜间的二三点钟才能回去 所以 劳模 劳模 是拼出来的
  在六人组的时候,雷昌萍与同乡龙应祝结了婚。他们有五个孩子,小的一岁半,嗷嗷待哺,大一点的还在80公里外的市区读书。龙应祝也是六人组的成员之一,夫妻两个一心扑在工作上,照顾家庭似乎只是一种善良的心愿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胡发财:早上七八点钟出去 晚上夜间一二点回来 连自己睡眠都不够 哪里管得了娃娃 哪里管得了自己吃好吃坏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龙应祝:比如说娃娃把饭菜 凉了又热 热了又凉 热两遍饭菜 久等我们都不回来 娃娃在桌子旁都睡着了 是有点可怜的
  在雷昌萍的带领下,六人组成了一支光荣的团队,他们中间,有四个人获得了省级劳模。雷昌萍和龙应祝夫妇也荣获了云南省特等劳动模范称号,夫妻双双获此殊荣,这在东川区也是一段被人津津乐道的佳话。1981年,《云南画报》就曾经报道过这对劳模夫妻的先进事迹。
  在这一枚枚奖章的背后,蕴含着雷昌萍的许多艰辛,甚至是鲜血和生命。
  有一次,一位工友急匆匆跑过来说,不知道什么原因,他的炸药无法点燃。雷昌萍没有细想,赶紧跑过去检查,没想到炸药忽然爆炸,巨大的冲击波将她推出了几米远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组长 雷昌萍:眼睛皮就被炸掉一块 掉在外面 嘴唇这些一下都炸烂了 下来以后 我一翻身就爬起来 爬起来后胸脯就动不了
  由于胸口痛,不能背,雷昌萍强忍着疼痛,一步一步地挪到洞口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组长 雷昌萍:走出来以后 坑长就说赶快赶快 赶快去医院 红山医院 我说不去了 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们就说还怎么上班你看你眼睛珠都在外面了 后来缝了四针还是五针
  就在这无数的伤痛中,雷昌萍领着她的小组成员仍然在超强度的掘进中创造着奇迹。
  1986年,六人组把掘进的深处又提高到了1898米。按照冶金部1980年颁布的劳动定额计算,从1979年到1986年,他们用7年的时间完成了16年的工作量,等于提前跨越到了1994年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胡发财:按照东川矿务局的计算 人均一个月才九米 但她一个月可以掘进到 四十多米 一个人啊 掘进四十多米 那你就想一下 你一个月就干四个月的工作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林在兵:现在我才六十岁 我可以吃上三个六十岁 就是我打的进尺 我可以为国家创造翻几倍的价值 雷昌萍也是同样的
  如今的掘进队,干着与六人组同样的掘进工作,但设备更先进,条件更完善,他们每掘进1米,报酬从1000元至2000元不等。雷昌萍带领的六人组,用七年时间掘进了整整9902米,如果按每米1000元计算,那么7年时间他们总收入就是1000多万元,平均每人收入160万元。而当年,他们一米却只能拿到5元钱,最多的时候也只有9块钱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“六人组”成员 胡发财:要说为她自己挣钱 在当时五块几一米 你挣得了多少 你拿得到多少钱 对不对吧 主要是考虑到矿上和坑口的一些计划 以大局为重 所以她不讲个人得失 这一点要承认 她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 值得我们学习
  雷昌萍的家境并不宽裕,但她却把许多在比赛中获得的奖品都送到了矿上,收音机、手表,这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,从来不要,一律退回。1985年,雷昌萍被评为中国有色金属工业总公司的“开矿功臣”,她把1000元奖金全部当作特殊党费,上缴中央组织部。
  (淡出淡入)
  1989年,雷昌萍提前退休,那一年,她45岁。
  当时,雷大妈的五个孩子中有三个还在上学,正需要钱,她和老伴的工资勉强能够维持日常开支。不幸的是,1992年,丈夫龙应祝检查出患有一期吸肺病,只能退休静养。为了方便就医,他们从因民矿搬到了市区,在城里租房居住。
  当年生龙活虎的龙应祝已是腰弓背驼,一期吸肺病他经常发作的关节炎,让他做不了任何力气活,只能在厨房里张落着全家人的一日三餐。雷大妈和老伴每月有900多元的退休金,除去房租,每个月还要花1000多元的医药费,由于没有正式医保,这点工资只能是杯水车薪。
  那是一段艰难的岁月,既要照顾老伴,又要操心孩子们上学。闲不住的雷大妈只有想方设法挣钱贴补家用,她养过鸡,贩过菜,开过小餐馆,都是亏多赚少。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在街边卖起了咸菜。
  小店铺门前总是人来人往,络绎不绝。雷大妈腌制的咸菜,口味适中,清脆爽口,附近的居民都喜欢吃。雷大妈的咸菜开始小有名气。日子就这么勉强维持着。
  接下来发生的事,却让她们的生活雪上加霜。
  1999年,东川撤市建区,从一个地级市降格为昆明市的一个区,成为中国第一个因矿产资源萎缩、经济发展停滞、城市丧失可持续发展能力而被迫降格的城市。
  2001年,东川矿务局宣布破产,整个东川原有的工业产业结构彻底崩溃,57户国有、集体企业中,35户资不抵债,16户停产歇业多年。30万人口的东川,城镇失业登记率高达40.2%,四分之一以上的城镇人口靠“低保”生活。
  雷大妈一家也在这种巨变中体味着那份心酸与艰难。
  原东川矿务局职工 龙应祝:那两个姑娘的工作倒是稳定 就这两三个儿子 工作不稳啊 东一下 西一下的 打得着工就打点工 打不着工就回来 还不是靠我们
  在矿山人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:献了青春献终生,献了终生献子孙。雷大妈本来指望孩子们长大了,送到矿山找个工作,自己可以颐养天年。可是,现在连子孙都奉献不出去了,安度晚年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奢求。三个下岗在家的儿子,经常需要老两口来接济,微薄的退休金和卖咸菜挣的一点钱,既要交房租,又要支付医药费,现在还要贴补子女,这让雷大妈一家真的犯了愁。
  雷大妈一边鼓励儿子外出打工,一边决定扩大腌菜店的规模,带着儿子一起卖咸菜。
  东川矿务局破产时,所有当过劳模的人,按照每年1000元进行补助。雷昌萍和龙应祝都是连续七年的老劳模,为此,他们每人得到了7000元的劳模金。雷大妈说,这是她所有的积累,是他们的养老钱。但是现在,为了扩大咸菜店的规模,为了儿女们能够自食其力,下岗再就业,不向政府伸手,她豁出了自己的老命。雷大妈还卖掉了因民矿的老房子。望着全家人租住的这间不足50平米的住房,雷大妈没有半句怨言,她说,比起那些把尸骨都埋在井下的工友们,自己已经很知足了。
  昆明市东川区区长 田文:当我得知雷大妈一家 生活陷入这么一个困境的时候 我就感觉到 我们虽然现在政府也不算富有 但是 当一个劳模遇到困难的时候 作为一名区长 你的心里应该做何感想 后来我们到了酸菜店一看 确实非常感人 因此我安排劳动部门给雷大妈生活救助
  东川区企业退休人员管理办公室,在东川是一个特殊的部门,原东川矿务局2万多名退休职工的吃喝拉撒,都是他们的管辖范围。他们带着田区长的意见,和工商、卫生等部门,一起上门找到了雷大妈。
  东川区企业退管办管理服务科副科长 张加富:当时我们去了以后 雷大妈还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我们就说明来意 说清楚以后 她很婉言地拒绝了 她说不麻烦政府了
  他们为雷大妈办理了营业执照和卫生许可证,并且说服房东,对雷大妈租住的房屋进行了装修,同时按照食品卫生的许可条件,帮助她更换了40个土坛,还买来工作服、灶具、菜刀、口罩,花费了近五万元把雷大妈的咸菜店里外更换一新。
  雷昌萍的儿子 梁东彬:卫生标准也达到了 现在基本上符合各项要求了
  东川区企业退管办管理服务科副科长 张加富:她原来的牌子就叫个腌菜店 后来为了塑造她老劳模的形象 田区长亲自加了一个 东川区雷大妈酸菜店
  雷大妈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儿女们,路,就在脚下。她用挖石开矿的双手,为自己撑开了一片新的天地,也为矿山人再创业、再就业树立了榜样。雷大妈的经历,是东川区一代人的缩影。如今,在父辈力量的感召下,东川区一大批下岗失业人员开始重新站起来,谋划着自己的未来。雷大妈也有一个心愿,在有生之年,挣钱为儿子买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。
  (淡出淡入)
 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。一大早,雷大妈像往常一样,下楼打开自己的腌菜店,准备迎接顾客。支货架、摆腌菜。小店铺门前依然人来人往,生意兴隆。当年飒爽英姿的花木兰,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。这忙碌的身影,既让人感动,又让人心酸……